电信运营商的中层危机

今天读到一篇文章，关于中国电信中层干部的真情独白（本文后附独白全文）。文章中写到中国电信改革进入深水区，步履艰难。此时中层干部有不同的选择：跳槽离开与留下坚持。而让作者选择坚守的是感恩之心，他的表达是“感谢我们的企业，给了我这么多。我现在的所拥有的包括生活、工作、甚至我的价值观都是我的企业给我的。”

为其真情所动之余，笔者思考了运营商中层干部的生存状态，隐隐感觉到运营商企业内的中层危机正在到来。

现有的机制体制让中层干部生存堪忧

高层定战略，指方向。中层定战术，讲打法。职责分明。随着运营商转型改革进入深水区，人的因素越来越重要。牵扯到功绩与利益，高层不止要谈论战略，还要指导战术，而现有的顶层设计，让这种趋势愈演愈烈。

体制机制决定身处其中的人的生存哲学。权力集中的组织设计、不痛不痒的激励机制，衍生出“唯上”、“畏责”、“站队”等企业文化现象。大部分情况下，中层干部的生存状态是：工作上不深入思考的上传下达，“山头”利益上挖空心思的利弊权衡，工作与生活之间，麻木与反思不停切磋。

典型的职场表现是：高层有指示和要求，即使只言片语甚至暗示，中层干部都会进行揣测、放大，并推动执行。如果高层没有指示，往往不去主动思考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生活的稳定使得中层干部跳槽意愿不强，而工作相关的压力又往往让他们充满焦虑。

去年科技杂谈曾对运营商中层干部的描述为：部分运营商中层干部工作能力失效，出于趋利避害的理性选择，逐渐成为管理高层追逐自身权位和利益的私人化工具，即成为高层权力的包身奴。

这种情况下，对于有思想并想作为的中层干部来说，往往只有两种选择。一种选择是跟住高层、成为利益共同体。另一种就是选择离开。

今年年初，虚拟运营商挖角让广大运营商中层干部与骨干员工心如春水，蠢蠢欲动。在挖角过程中，联通副总裁李刚离职去虚拟运营商任董事长的传言一度甚嚣尘上。虽然最终只是职责调整没有离开，但是其“山头”下的市场线条的负责人离开较多。一个人的职务变动，影响一批人。被虚拟运营商成功挖角或者瞄上的，更多集中在中层干部，笔者身边就有一些运营商的部门经理及科室经理离开。对于离开的人，他们知道跳槽出去会有不同的担忧与焦虑，但是改变现有生存状态的决心还是占了上峰。

战略转型与组织结构变革直指中层干部存在价值

先讲一个与运营商无关的案例。6月14日，在出席沃顿商学院全球论坛时，海尔董事局主席兼CEO张瑞敏提出了组织结构改革思路“外去中间商，内去隔热墙”，并对外公布：海尔今年预计裁员1万人，主要是中层干部，以及因业务智能化而空置下来的人。

这个案例是在互联网大潮冲击下，主动进行战略调整与组织结构变革的一个案例。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，企业经营管理的焦点在发生转变，即从“以企业为中心”向“以用户为中心”转变。“以用户为中心”强调快速反应，这对传统多层级式的组织结构形成较大冲击。大公司需要扁平化，或者去掉中间层，让高层决策快速到达一线；或者充分授权，给基层管理者最大的权力。无论哪种，对于中层干部来说都是危机，存在价值的危机。

去年年初，中国电信韦乐平在谈“去电信化”战略思路时，指出“去电信化”的14大趋势之一就是组织结构调整：对于互联网业务的开发和运营而言，应该下决心从传统的以地方为主的三层架构向独立的、垂直一体化的扁平化架构演进。

在组织架构演进的过程中，交错的利益团体将是改革的阻力。而在打破阻力的过程中，中层干部或将受到最大的冲击。对于中层干部来说，何去何从的思考，迟早会提上议事日程。

中层危机，之于企业，还是之于个人，都会产生负面影响。作为中层干部，需要更多思考自己的位置与生活方式。对于企业来说，要提前做好留人的举措。人力资源管理中常讲，用待遇留人，用事业留人，用感情留人。在运营商企业里面，待遇上难有什么举措。可以做的，给中层干部更多机会。另外就是，通过企业文化建设，增加中层干部的归属感。

以下是独白内容

“中国电信学院领导力教研中心”授权转载

在这个浮躁的世界，白天晚上都是那么喧哗，人们来去匆匆。但是在夜深人静、一个人的时候，你的心头是不是会涌上对这个世界最深沉的感激？

我常在半夜的时候感恩：感谢我们的企业，给了我这么多。我现在的所拥有的包括生活、工作、甚至我的价值观都是我的企业给我的。

现在我们企业的发展到了比较艰难的时候，它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的坚持，我会一直和它在一起。对于那些跳槽的同事，我能够理解，但是我觉得他们会失去很多。现在的工作压力很大，很多人都受不了。但是我这些都会逼迫我不停地思考，需要应对的环境越复杂，我也会得到相应的成长。

我们很多的干部，他们不会说什么，或者看起来也有很多不耐烦，但其实很多人对企业都是有感情的。他们也会抱怨，看起来对企业的改革关心一般，但这只是你看到的一面。现在还坚守在岗位上的每个干部其实都很坚持，我们电信的干部最有韧性。充满感恩，希望可以一起努力向前。

我一直告诉我的团队：虽然现在很辛苦，但是我们还是很有希望做好的。企业可能现在还有些消极因素，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放弃。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，迎难而上，用我们的力量影响我们周围的人。

我觉得我们的企业还是很有希望的。我们在一直在摸索，从未想过放弃。上至我们集团的高层，下至最基层的每个员工，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企业的发展努力。移动互联网时代有风险但是也有机遇，做好我们的管道和内容，谁说未来的市场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？

作者微信公众号：陈述（mhy_chenshu）